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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市井女性形象研究

摘要： 《水浒传》是四大古典名著之一，其电视节目也是热映节目，勾起了多少 80 后的美好回忆。国

内外学者对《水浒传》的研究从未间断过，也取得了很多令世人瞩目的成果。《水浒传》各个方面的研究成

果都不少，其中女性方面的研究成果也不少，但是针对市井女性的研究成果却并不多见，提起来市井女性，

可能很多读者都不理解，本文的分析将为读者在阐述市井女性概念的基础上，总结市井女性类型，阐述市井

女性的家庭地位，并且从正面和负面两个角度描写市井女性，深入了解《水浒传》市井女性形象。

关键词： 《水浒传》；女性；市井女性

《水浒传》中的女性很大一部分都是生活在城市或城镇的市井女性，而学术界很少有人从市井女性这一

角度来分析。此外，从《水浒传》中的市井女性所从事的经济活动来研究她们人格的形成与社会地位也是一

个颇有学术含金量的论题，但这一论题目前也无人注意。另外，作者塑造市井女性形象的一些描写手法也无

人研究。这些方面或为《水浒传》重要的社会与生活内容，或为《水浒传》有艺术价值的写作笔法，也是

《水浒传》还未被探析的学术新空间，值得我们去深入挖掘和分析。

一、市井女性的界定及类型

（一）市井女性的界定

市井女性顾名思义就是指生活在城市或城镇中的女性。本文所论述的市井女性必须符合下面这些条件。

首先，这类女性必须是生活在城镇中，而不能是乡村女性。但是以前生活在乡村，后来又搬到城镇中居住的

妇女也在本文的市井女性之列。其次，这些女性主要是平民百姓群体，但又包括部分住在城市的中层或下层

官宦家眷，如林冲娘子、徐宁娘子即属中层官宦家眷。一些居住在城镇中的皇族、上层官宦家眷 ( 如蔡夫人 )

皆不属于本文所说的市井女性。再次，这些女性不再参加农村的农业生产等活动，主要是参与城市中的经济

活动，如经营一些茶馆酒肆、卖唱说书等等。最后，没有参与城市的经济活动，但仍居住在城市中的无业闲

散女性，如妻子、老母亲等，这些女性也在本文的叙述范围之内。因此，本文的市井女性主要指的是生活在

城市或城镇中的平民女性。

（二）市井女性的类型

1. 母亲

母亲，在 每 个中国人的 心 中都是 伟 大无 私 的 代 名 词 。 “ 中国传 统 文 化 对女性的 审 美 观照 中，母 爱 被视为

最本 质 的 特征 。 ”比 如《 游 子 吟 》中 “慈 母手中 线 ， 游 子 身 上 衣” 、《 别 老母》中 “搴帷拜 母 河梁 去， 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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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看泪眼枯 。 ” 、《 墨萱图 · 其一》中 “慈 母 倚门情 ， 游 子 行路苦” 等都 表达 了对母亲最 真挚 的眷 恋 与 尊敬 。

在《水浒传》中也 存 在 着十 分 明显 的 尊 母 情 结，作者塑造的母亲形象大都是 慈祥 和 蔼 的，并且 时刻 将 儿 子的

安危放 在 心头 。如 王进 母亲、 雷横 母亲。

2. 妻子与外室

在《水浒传》中，妻子与外 室 这一 身份 的女性在书中所 占比 重最多，且 发挥 的作 用 最大，也最能 代表 作

者的女性 观 。在古 代 ，大部分女性成为 男 性的妻子或 妾 之后会 丧失 一 定 的经济 自 主 权 。她们在 出嫁 之后，会

把 所有的 精力 都 放 在家庭， “ 家成为世界的中 心 ， 甚至 是 唯 一的 现实（西蒙 · 波娃 《 第二 性 —— 女人》 第 10

页） 。 ”“贤良淑德” 也就成为古 代 社会 评 价妻子的 标准 。《水浒传》中不 乏 有这 样 的 贤 妻，如 何九婶 、 李

小二 妻子、林冲娘子等等。但 更 多的还是不 满现实婚姻 而 红杏出墙 的女性，这些女性中以 “二潘 一 阎” 最 具

代表 性。

3. 青楼女子

王 书 奴认 为，中国的 娼妓 起 源 于 殷代 或 殷代 以前， “楚 为 直接继承殷代 文 化 者， 则殷楚 两民族必有 同样

之 风俗习惯 。 故殷 重 巫鬼 ， 楚亦信巫鬼 ，重 淫祀 。 楚既 有如此 妙丽‘ 女 巫’ ，以 彼例 此， 殷代‘ 女 巫’ 之 艳

绝 人 寰 。可以 想 象，所以 殷代 之有 ‘巫娼’已 成不可 磨灭 的事 实 。 ^① ” 但这 时候 的 “巫娼” 地位却是 较高 的，

自 从母 系 社会 转变 为 父系 社会之后， 西周出现 的 奴隶娼妓及 之后 汉代 的营 妓 ， 魏晋时期 的家 妓 ，再 至 之后的

官 妓 和 私妓 ，她们的社会地位都是 极 其 卑微低 下的。《水浒传》一 共 有四个 出身青楼 的女性，分 别 是 李巧奴 、

李瑞兰 、 李师师 、 赵元奴 ，其中 赵元奴 并未 出场 ，在此不作分析。其 余三 位 青楼 女子，或多或少地 反 映了古

代 社会下层女性的生 存局 面，也 反 映 出 她们在 现实 面前本性被 泯灭 的 复杂情况 。

4. 丫鬟

在古 代 社会，一些 穷苦 人家 出 生的女性为了 维持自己 或家庭的生 计 ， 只 能 选择 外 出抛头露 面 赚 取家 用 。

具 有 才 艺的女性会 靠 卖艺 维持 生 计 ，而另一些女性 只 能 给 大 户 人家 当丫鬟 解 决 生活 问 题。《水浒传》也描写

了一些 丫鬟 群体，但大部分 丫鬟 都 缺乏 典型的性格 特征 ， 只 有少 数几 个 丫鬟表现出 了 比较鲜明 的性格 品 性，

如 锦儿 、 迎儿 。

5. 艺女

《水浒传》一 共 描写了 阎婆惜 、金 翠莲 、 宋玉莲 、 张惜惜 四位卖艺的女性。但 阎婆惜 主要 担任 的是外 室

的角 色 ，金 翠莲虽然 之后也成为了 赵员 外的外 室 ，但 表现 其性格的主要是她作为女 儿时 的 身份 ，所以将金 翠

莲放 在此 处 最为合 适 。

6. 三姑六婆

三姑六婆 一 词出现 在 元末明初陶宗仪 《 辍耕录 》 ：“三姑 者， 道 姑 、 尼 姑 、 卦 姑 也； 六婆 者， 牙 婆 、 媒

婆 、 师婆 、 虔 婆 、 药 婆 、 稳 婆 也。 ^② ” 道 姑 是 道 观 里 的女 道士 ； 尼 姑 是指 庙里 的女和 尚 ； 卦 姑 ，指 专 门给 人

占 卜算卦 的女性。 牙 婆 ，主要指民间以 介绍 人 口买 卖为业而从中 牟利 的妇女。 媒 婆 ， 专 门 为 男 女说亲事 撮 合

双 方的妇女； 师婆 ，又 叫 巫婆 ，以 装神弄 鬼 、 画 符念 咒 的 巫 术作为生活来 源 的妇女； 虔 婆 ，指 开设秦 楼楚 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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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 色情 交易 的妇人； 药 婆 ，即 蛊药 婆 的 简称 ， 利 用 药物 给 人 治病 或加 害他 人； 稳 婆 ，是 旧 时 民间以 接 生为

业的女性。《水浒传》中 出现 的 三姑六婆 以 媒 婆 和 虔 婆 两类为主，但有些女性一人可以 身 兼 数 职 ，如 王婆 ，

既 是 媒 婆 ，又是 牙 婆 。这些 三姑六婆 的 出现 ， 丰富 了市井百姓的生活，但 同时 也 给 市井社会 带 来了负面 风 气 。

二、《水浒传》市井女性的家庭地位

（一）家庭地位相对平等

在 众 多的读者 看 来，《水浒传》中 感 情 最深 厚 的一对夫妻 应 数 林冲夫妇。林冲夫妇结 婚三 年 ， “ 未 曾 面

红 面 赤 ， 半点相争 。 ” 两人 相 处三 年 却无 半点相争 ，说 明 他 们 相 敬 如 宾 ， 彼 此 谦让 。林冲娘子去 岳庙里 还 香

愿 也是林冲 陪 她一 同 前 往 ，可见两人的 感 情 是 相 当 不 错 的。而且林冲也将妻子 看 作与 自己 对等之人，也正因

为这 样 ，林冲 休掉 妻子之 时 ，林冲娘子 呼天抢 地 表现出 万般 不 愿 。从这一 侧 面也能 看出 林冲娘子与林冲生活

在一起是 比较 幸福快乐 的。另外， 李小二 夫妇和 何九 叔 夫妇也是《水浒传》中 相 处 得 比较 和 谐 、 男 女地位 比

较 平等的夫妻。 李小二 夫妇两人以经营一家酒 店 为生，夫妻两人 兢兢 业业， 勤劳 老 实 ，过 着 平 淡幸福 的 日 子。

李小二 称呼 妻子为 “ 大 姐 ” ，说 明 他 对妻子是 比较尊 重的，两人是属于 互相扶 持 型的夫妻。再如 何九 叔 夫妇，

何九 叔 是 清 河 县 的件作， 他遇 到 西门 庆 和 潘 金 莲 这个 棘 手的事 情时 ， 何九婶 急 中生 智 为 丈 夫解 决 难 题， 何九

叔 更 是 称赞 何九婶 乃 “贤 妻 ” ，这 样 的 贤 内 助 从家庭地位上 看 必 定 是与 丈 夫平等的。

（二）家庭地位强势

在 男 性 占 主 导 地位的社会 背景 之下，《水浒传》却描写 出 了一对女性家庭地位 明显高 于 男 性的夫妻一一

潘 金 莲 和 武 大。 潘 金 莲虽然 生活在传 统 的家庭 模式 之下，但她没有 继承 传 统 的价值 观 念和 行 为 模式 。 潘 金 莲

的家庭地位 高 于 武 大主要体 现 在 潘 金 莲 拥 有家庭的 决定权 ， 武 大 则 执 行潘 金 莲 的 决 策 。 比 如 武 大和 武松 两人

久 别 重 逢 ， 潘 金 莲 却 直接 吩咐武 大去 安 排 酒 食 ，而 自己 在一 旁陪伴武松 ， 武 大 买 好酒 肉 果 品 之后， 潘 金 莲 又

吩咐武 大 央求 王婆 将 鱼肉 果 蔬 安 排端 正。这一 系 列的 小 事可见 潘 金 莲 在家中是 占 据 绝 对 优势 的， 武 大 则 一 直

处 于 弱势 地位。 小 说多次描写了 武 大被 潘 金 莲 咒骂 的 场 景 ，在 第二十 四回中， 武 大 听 从 武松 的 建议 ， 每 日 只

卖 五扇笼炊饼便早早 回家了。 潘 金 莲 见此 每 日 “ 指 着 武 大 脸 上 骂道 ：‘ 混沌浊物！ 我 倒 不 曾 见 日 头 在 半天里 ，

便 把着丧门 关 了，也须 吃 别 人 道 我家 怎 地 禁 鬼 。 听你那兄弟鸟嘴 ，也不 怕 别 人 笑耻……呸！浊物！你 是个 男

子 汉 ， 自 不 做 主，却 听 别 人 调遣！ ” ， 潘 金 莲 咒骂武 大主要是因为 武 大作为 男 子 汉 却 懦弱 本分， 毫 无主见，

只 听 从 武松 的 话 每 日 很 早 回家 便 把门 关 上，这 样 一来卖 炊饼 的 收 入 比 平 时 少了一 半 ，另外 白 日 就将大 门 关 上

会 惹 得 街坊邻 居 笑话 。造成 潘 金 莲 和 武 大这 样 有 悖 于传 统 家庭 模式 的 原 因在于两人性格和容 貌 的 反 差 ，性格

上 武 大老 实 懦弱 ， 任 人 欺 负； 潘 金 莲 性格 泼辣 ， 强势 精明 。容 貌 上 武 大 丑陋 不 堪 ， 潘 金 莲 美 丽 妖 艳 。 他 们的

结合 充 分体 现 了 “ 美 丑 对 照 原 则” ，美与 丑 的 极 端组 合无 疑 会 激 发出 巨 大的 矛盾 。因此， 潘 金 莲 的 出 轨 和 武

大之 死 都符合读者的 预 想 。

（三）家庭地位弱势

自 古以来， 关 于夫妻地位是 否 平等有不 同 的说法。一 种 说法 认 为，夫妻地位是 否 平等取 决 于 丈 夫的 身份